欧洲葡萄酒改革能否确保其葡萄园的未来？

欧洲议会于 2025 年 11 月 7 日批准了一项被称为 "葡萄酒一揽子计划 "的立法方案，旨在重组欧盟葡萄酒行业，因为在此之前的几年里，欧盟内部消费不断下降，生产出现盈余，成本不断上升，来自非欧洲生产商的竞争日益激烈。该措施修订了共同市场组织规则、CAP 战略计划和《芳香葡萄酒产品条例》，旨在为生产商提供更多的管理工具，为消费者提供清晰的信息，并为葡萄园和葡萄酒厂提供财务灵活性。该倡议是在法国、意大利、西班牙和其他成员国要求高层小组做出协调一致的回应和提出建议之后提出的，2025 年 3 月转变为正式提案，农业委员会以 43 票赞成、零票反对和 2 票弃权通过了该提案。

改革首次为酒精含量低于 0.05%的产品设立了 "无酒精葡萄酒 "这一法定类别，允许使用 "0.0%"标签，并要求在产品酒精含量达到或超过 0.5%，但至少比其类别标准低 30%时，注明 "酒精含量降低的葡萄酒"。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含糊不清的用语造成混淆，并在低酒精度产品日益增多的市场中为创新开辟空间。该一揽子方案还提倡通过二维码进行数字标注，以提供有关原产地、可持续性、成分或营养价值的更多信息，而不会使实体标签负担过重，从而使葡萄酒与欧洲农业食品行业正在进行的更广泛的数字化接轨。

在危机管理方面，该一揽子计划首次允许使用特定的欧盟葡萄酒基金，在需要时直接资助危机蒸馏、绿色采收和葡萄园清理，以减少过剩或调整生产潜力，减轻国家预算压力。它将可用于这些措施的国家预算比例从 20% 提高到 30%，允许将未使用的资金结转到下一个财政年度，以避免出现 "用完即丢 "的情况，并为冰雹、洪水或虫害等不可抗力事件后的重新种植提供额外一年的时间。不过，除了补充性追加计划中已预见的资金外，没有增加新的财政拨款，这意味着必须重新分配现有资源。

商业方面加强了在非欧盟市场的推广，计划持续时间长达五年，而以前的期限较短，限制了连续性，并允许欧盟在某些情况下将共同出资比例提高到 80%。立法者认为，这将使欧洲消费停滞的亚洲和北美等关键市场的工作得以持续，同时数字标签将使交流更加透明和可核查。

在植物健康方面，改革授权欧盟提供全部资金，用于预防和控制传染性极强的葡萄藤疾病，如多雷花叶病，包括监测、移除葡萄藤和研究。在可持续发展方面，改革简化了程序，并将支持转向气候高效型实践，从抗病葡萄品种到改善灌溉，同时将实施细节留给成员国。

文本包括原产地名称保护（PDO）和地理标志保护（PGI）的保障措施。如果作为调整计划的一部分，受 PDO 或 PGI 保护的葡萄园被移除，成员国可以阻止在同一地区重新种植非指定的葡萄树，以保护该地区的质量潜力。该规定不包括所谓的 "英雄葡萄园"，即位于陡坡、高海拔地区或岛屿上的葡萄园，这些地区的特殊条件和文化价值证明了更大的灵活性。

该公告受到了业界的广泛欢迎。在意大利，费德尔维尼称赞简化标签和加强宣传是达成最终协议的坚实基础，也是机构支持欧洲标志性产业的明确信号。在西班牙，酿酒厂和监管委员会对预算的灵活性表示赞赏，这种灵活性可以防止年度之间的资金流失，并增强了在国外市场的影响力。在欧盟以外，葡萄酒生产商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他们指出，一个更加稳定的欧洲框架有助于防止全球市场混乱和过剩时期的价格暴跌。

同时也出现了一些担忧。意大利葡萄酒联盟（Unione Italiana Vini）描述了计划中的 "光明与阴影"，支持更高的共同融资和数字化，但警告说，在没有额外资金的情况下让葡萄园搬迁和蒸馏符合条件可能会转移现代化和创新的资金。该协会主席兰贝托-弗雷斯科巴尔迪（Lamberto Frescobaldi）回顾了 2009 年的经验，当时在葡萄园移除方面花费了近 10 亿欧元，但结果喜忧参半。分析人士指出，尽管法国要求在2023年提供2亿欧元的危机蒸馏援助，但一揽子计划并不包括重新激发年轻一代对葡萄酒消费的具体计划，也不包括提供紧急资金以弥补收入损失。在委员会内部，一些声音认为，市场出路应优先于减产，以避免损害行业基础。

一旦生效，可能会有几种途径。在最有利的情况下，财政灵活性和快速危机应对稳定了收入，葡萄园转向气候适应性强、需求量大的品种，持续的推广在亚洲和北美赢得了市场份额，无酒精葡萄酒成为一个可靠的品类，植物健康管理的改善限制了损失。在更谨慎的情况下，这些工具防止了更深层次的问题，但欧洲的消费量继续下降，利润较低的地区失去了葡萄园，对乡村景观造成了明显的影响，出口通过创新、葡萄酒旅游和吸引年轻受众的产品得以维持，到 2030 年可能需要进行新的调整。在最不利的情况下，缺乏新的资金和国家的拖延会削弱成效，消费急剧下降，国外市场无法吸收盈余，大规模蒸馏和连根拔起会卷土重来，侵蚀葡萄栽培传统并将生产者驱逐出去。一条更具变革性的道路是，数字化、可持续发展和监管开放将加速技术和商业变革，更多的直接面向消费者的销售、为其他行业提供有价值的副产品、对气候依赖性更小的新葡萄种植技术将随着产区规格的调整而向北转移。

葡萄酒一揽子计划 "没有增加新的资金，但为规则带来了秩序，扩大了战略行动的空间。其实际效果将取决于各国的执行情况、与行业的协调以及在需要时启动工具的速度。通过这项法律，欧盟认识到，葡萄酒既是经济资产，也是文化资产，需要稳定、预防和灵活的政策来驾驭变革时期，保持其全球地位。